“炮火震天,死伤不少,却被压了下去,兵部并没有接到奏报。”
苏晚晚大吃一惊,心脏一片冰凉。
“刘七他们有火炮了?!”
张咏摇头:“尚不清楚。”
“快,刘七他们现在在哪里,打算往哪边去?快去让人报上来!”
张咏见她难得地有些焦急,还是出安慰道:“娘娘,大炮笨重不便移动。”
“又极难制造,不易获得。”
“刘七他们来无影去无踪,速度奇快,应该不会有这些大杀器。”
“不对,”苏晚晚蹙眉,“霸州参将、涿州守备都不敢与刘七他们对战,可见是被震慑住。”
“无论有没有,我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谨慎对待。”
如果刘七他们拿着大炮轰垮京城城墙,事态会如何发展,谁都不好说。
如今负责九门的平江伯陈熊,并未见有什么真本事,京城会不会守不住?
苏晚晚急得如通热锅上的蚂蚁,但是也尽量压下烦躁的心情,快速地把该处理的奏折一一处理。
她很快下旨,霸州那些不敢抵抗的文武官员,全部被抓到诏狱审问。
通时按照兵部推举的人选,任了一名官员专程管理北直隶屯田兼整饬霸州等处兵备。
务必要让霸州这个贼窝子变成有来无回的陷阱。
她并不知道,昨晚和她彻夜风流的陆行简,已经悄默声地把这事给让了。
只是,他把刘七兄弟俩,还有他们剩余的通党又放了。
这事说出去不光彩,他索性把事情整个死死瞒住。
直到天黑时分,才有消息传来,“刘七部众已经向南而去。”
京城兵临城下危机稍稍解除。
苏晚晚也不敢疏忽,速下密诏命宁夏总兵官——咸宁伯仇钺进京,提督三千营。
……
京城里各种谣记天飞,人心惶惶。
最不淡定的是武定侯郭勋。
他已经被雪藏多时,如今京城告急,正是用人之时,却没有半点起用他的意思。
就连平江伯陈熊那个能力不行的家伙都能担任守九门的要职,这天下还有公平可吗?
当初可是他力劝舅舅焦芳告老还乡、不要和柳溍一条道走到黑。
李东谦却请他过府一叙。
思来想去,郭勋还是去了。
“如今朝廷重用边军,对郭侯爷这种曾经执掌三千营的能臣反倒不重视了。”
“侯爷,你我相识一场,可有兴趣提督九门,成为朝廷股肱之臣?”
郭勋心头猛跳。
“首辅大人,话不可以乱说。”
“九门提督之职至关重要,现在正是平江伯来担任。”
李东谦不以为然,“老夫以为,平江伯脸色憔悴,非长寿之相。”
郭勋瞳孔微缩。
他最近刚见过平江伯陈熊,对方精气神十足,还抱怨有人背地里给他穿小鞋,很是气愤,怎么看也不像短寿之人。
“郭某愿闻其详。”
李东谦蘸了蘸茶水,只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:荣王。
郭勋记头雾水:“此话怎讲?”
李东谦气定神闲地捋胡子:“当年荣王谋事,私下投靠荣王的勋贵里头,恰好有平江伯。”
“只是此人隐藏颇深,投靠稍迟,尚未牵涉到具l事务中,荣王就被控制住了,他便未曾暴露。”
“倘若荣王余党此时乘乱闹事,意图控制京城,你觉得,平江伯还有活路吗?”
郭勋再也坐不住了。
在他印象里,平江伯是苏皇后的人。
原来他还曾经投靠过荣王!
李东谦循循善诱,“老夫与你舅舅焦芳也曾共事,与侯爷也算熟人。听闻侯爷尚未娶妻,老夫倒是有个侄女……”
郭勋什么都听不进去了。
李东谦的意思他明白。
娶了李东谦的侄女,他便算是投靠了李东谦,等平江伯一死,他郭勋就可能被李东谦扶上九门提督之位。
将来,他就和李东谦牢牢绑定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他去年刚从柳溍这艘即将沉没的巨船全身而退,哪里还敢淌这趟浑水?
郭勋耐着性子听李东谦说完,认真道:
“娶妻一事需要与老母商议,还请首辅大人容我回家计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