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安然无恙的谢秋意,谢家父子二人纷纷开口关心,确认女儿\妹妹无碍后将两人商议出的对策毫无保留地告知了对方。
女儿\妹妹总有些他们不知道的消息,也许这些消息能作为破局的关键。
两人心中都有着些许莫名的期待。
也许……谢父不必丢掉官位?
“……”少女陷入沉思,她其实也明白,眼下这种情况,谢父后退一步其实是最好的选择,既能保住谢家其余人,也能很大程度上平息景帝的怒火。
而有谢家这个大靠山在,谢秋时要爬上去也并不太困难,只是他们或许要过一段艰难些的日子。
她想的是,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同时保住谢父的官位。
如果这时候有池夕那些利国利民的东西在的话倒是有可能,但坏就坏在她没找到池夕这个人,那些东西也就无从谈起。
这次谢秋意也束手无策了。
前世池夕一心想着赚钱改善生活,拿出来的东西基本都是肥皂玻璃美食方子这类东西。
她倒是想整出来牛痘这种治病用的国器,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地位,那样的话就不用再找个靠山来防止自己被别人吞并,况且找到的靠山也有可能背刺她,那就更糟糕了。
但很可惜,经过观察,她发现景朝好像没有天花这玩意儿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死亡率极高的疾病,于是她所知道的最简单的升迁方式就被堵死了。
也堵死了谢秋意。
谢家父子虽然有些失望,但也在意料之中,他们父子俩都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,谢秋意一个女儿家没有对策也是正常的。
往好处想,至少他们提前得知了三皇子废掉的这个事实,可以提前转换阵营,投向其它皇位争夺者,不是吗?
谢家父子开始着手观察景深的几个兄弟,考虑支持对象,几位被观察者也察觉到了这一点,纷纷递出橄榄枝。
没过多久,别院那边就传来消息,景深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。
谢秋意急匆匆赶了过去,赶在景深醒转之前抵达了别院。
景深是在一阵刺痛中醒来的,睁眼就看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正在他脸上扎针,他想说点什么,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。
老大夫发现他醒来,惊喜地招呼来一个人,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话,那个人就赶忙出了门,应该是去通知什么人。
他混沌的脑子如同生了锈的机器,缓慢地转动起来。
这个地方……很陌生,他绝对没来过,昏迷之前他应该是在青州府,是她的人找到的他吗?他昏迷了多久?
他有一肚子的疑问,但过于干涩的喉咙不容许他发出清晰的声音,身体也一阵无力,抬手都费劲。
他的身体?!他手底下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!
景深眸中闪过一丝压抑的怒火。
谢秋意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。
景深在床上艰难地扭过头,张嘴就想先训斥,却看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少女,他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才认出来对方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女。
好像叫谢秋意来着?
“您终于醒了,殿下。”谢秋意面上透露出惊喜,又带着一丝担忧,在进房门之后规规矩矩地先行了福礼。
又似乎是看出景深的窘境,少女贴心地示意身后的小厮上前伺候,小厮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,给他喂了些茶水润喉。
景深这才感受到喉咙的存在,又咳嗽了几声,这才能张口说话。
“谢尚书的嫡长女?是你救了我?”景深声音十分沙哑,却不掩贵气,从他的咬字中能听的出来这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。
“是小女子在青州府巡查产业的下人在山林中发现了殿下,殿下失血过多昏迷在林中,下人们自作主张将您带回了京城求医。”谢秋意不卑不亢,语调不急不缓:“此处乃是小女子在京城的私人别院,也未曾向任何人透露殿下的行踪。”
这是谢家三人商议好的,把救命之恩全部算到谢秋意头上,即便景深因为腿伤而心中有气,也没道理直接发泄在一个好心救人的弱质女子头上。
那景深就只能将气撒在与谢秋意有关的谢家,迁怒的迁怒,还是没理由的迁怒,这个度绝不会很大,加上谢父在“得知”此事后惶恐地请罪。
也许是个可行的办法。
这个办法是三人商议那天之后谢秋意想出的,也许谢家父子也想到了,但由他们提出终归是不好。
这个法子唯一有风险的就是谢秋意,作为施救者的她最有可能被景深迁怒从而进行报复。
“我昏迷了多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