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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(1 / 2)

她也迫使自己忍住笑意,转头看向赵浔。

常言道,观棋不语。偌大马车内,竟无人搭话,俱是饶有兴致地端详落子。

赵浔神色淡淡,白皙的指尖衔着玉质旗子,动作不疾不徐,很是赏心悦目。

赵凌则眉头紧蹙,一手叉腰,一面视死如归般凝重。

虞茉静静观了片刻,确定不解其意,于是开始走神。她忽而想,也许自己能开一间桌游铺,纸牌、棋盘、骰子,制作起来不难,岂不比食楼茶坊更有销路?

“想学么?”耳畔冷不丁响起他清越的嗓音。

侧目看去,赵浔气定神闲地落下一子,对面愈发抓耳挠腮。他便趁着等候的空隙回望虞茉,挑了挑眉,示意她答复。

虞茉同情地瞥了眼赵凌,唇角微微抽搐,摇头说道:“太考验耐性,不适合我。”

闻言,他并不强求,目光落回棋盘,隐于袖袍中的左手却精准地握住了虞茉,指尖勾缠,一心二用。

她的脸倏然红透,又不便挣扎,免得动静过大,只好垂首去喝茶,佯作无事发生。

索性赵凌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,便腾出位置让与妹妹,苦着脸道:“确实考验耐性,亦不适合我,还是雁儿来罢。”

乐雁棋艺精湛,赵浔神情渐渐凝重,只相牵的手始终不曾撤开。

甚至,当虞茉自以为隐蔽地挪开寸许,又被他捞了回去。

“……”

这莫名其妙的偷情即视感。

偏赵凌见她沉默,只当虞茉闲来无趣,便坐过来,支着脸同她说话解闷儿。

“姑娘,还不知怎么称呼你。”

虞茉努力忽视掌心属于另一人的体温,故作镇定地抬眼,答说:“姓莫,名雨,”

“莫雨。”赵凌含在舌尖念了两遍,咧嘴笑道,“小雨姑娘。”

“啪——”

白子重重落下,撞击出突兀音节。

赵凌背后蓦然发凉,不知源处,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
虞茉也循声侧目,见棋盘两端,神清骨秀的少年与明眸皓齿的少女。气质相近,仪态优雅。

很是相配。

她心底涌出一阵酸意,松开相牵的手,容色恹恹地盯着茶盏。

赵凌凑近,目光扫过她微折的眉心,不解地问:“小雨姑娘,你怎么了?”

虞茉挤出一丝笑意,扯开话题:“你可听说过桌游?”

她简略解释过含义,又将耳熟能详的几款游戏说与赵凌,他听得兴致勃勃,忙取来纸笔,亲自研墨,央求道:“经营策略游戏?可否画出来让我瞧瞧。”

“好。”

学生时代,苦于没有电子设备,课间,同窗们在稿纸上手绘棋盘解闷,也是常有的事。

虞茉熟练地绘了许多方格与箭头,可要注释名字时,却犯了难。

她不曾习过书法,若是下笔,非但污人眼睛,还会暴露一手“奇怪”的简体字。

遂犹犹豫豫地看向赵浔。

念想

卸磨杀驴,已被虞茉掌控得炉火纯青。

譬如有求于他时,温言软语,一双漂亮的眸子无辜至极,就这般眼巴巴地望着。若还是不应允,要么倚过来撒娇,要么红了眼眶、惹人心疼。

余下的时间,倒只顾着解除婚约,或是憧憬起分道扬镳后的日子。

甚至,不愿在人前同他亲近。

赵浔心中介怀,却也仅此而已。盖因她虽行事娇娇滴滴,究其根本,离不开自己的纵容。

好比此刻,求助的眼神轻飘飘地投来,他便再难埋怨不久之前虞茉挣开他的手。尤其,在极度亲密过后,或娇或俏的种种脾性,他皆甘之如饴。

长指交叠,稳稳落下一子,赵浔偏过头,嗓音不咸不淡:“等着。”

既得了准信,虞茉登时抿唇笑了,杏眼弯弯,活像只偷了腥的狸奴,别有一番俏皮韵致。

赵浔鸦羽微微颤动,收回眼,专注棋局。

最后,他自是毫无悬念地胜了,乐雁心服口服,绷着小脸兀自复盘。

虞茉则朝外侧挪了挪,给赵浔腾出位置,待他坐定,将狼毫笔递去。继而,葱白指尖点着方格,念念有词道:“此处是茶馆,此处是绸缎庄,此处是绣坊,此处是酒肆……”

字如其人,笔锋遒劲有力,走势秀逸若行云流水。

她虽念得急,赵浔动作始终有条不紊,腕骨稳稳当当地悬在半空,端的是赏心悦目。

瞧得久了,虞茉竟生出一种错觉,好似他并非是在宣纸上走笔,而是搅弄着她的心,直至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。

听她话音戛然而止,赵浔执笔的手顿住,侧目望了过来,困惑道:“怎么了?”

虞茉按捺住不合时宜的悸动,错开眼,闷闷讲解起游戏规则。

她吐字清脆,如叮咚泉鸣,一桌之隔的赵凌唇角便不曾平直过。

乐雁眼角抽了抽,颇有些恨铁不成钢,遂抬肘轻推自家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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