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。”
青霜走过来,先是给卫姮行礼,尔后才见过夏元宸,“婢女见过王爷,王爷金安。”
夏元宸知晓青霜也是军户遗孤,又见她眉宇英气,举手投足间颇有军中将士的硬气,对卫姮道:“你身边的婢女个个非比寻常。”
卫姮很是得意,道:“那是自然,青霜父亲脚程极快,是父亲麾下迅速最快的斥候,三爷,回头我们去了漠城,能否让青霜谋个军职,青霜之能在我身边为奴为婢着实委屈了些。”
这对夏元宸来说并非难事,“只要她受得住军中的苦,可。”
前世,青霜最大的愿意是回到漠城,回到她父亲曾经厮杀过的军帐内,这一世,卫姮先为青霜做好打算了。
青霜都有些不敢相信,“姑娘,奴婢……王爷,奴婢不怕吃苦。可我走后,姑娘身边岂非少了奴婢伺候?”
“我也去漠城啊,也会同王爷同出同进。”卫姮眨眼,提及漠城,黑眸明亮到恍若落了星子。
那里,才是她的家。
上京不过是她短暂的停留,再繁华,也不及漠城的辽阔。
青霜闻卫姮也会去军帐,哪里还有什么顾忌,当场便抱拳,单膝跪地给凌王行了大礼。
“属下青霜誓死效忠大邺,效忠王爷!”
干脆利落到让夏元宸不禁一笑。
都是王妃身边的婢女,婢女有出息,王妃便高兴,王妃高兴,身为夫君的他想来日子也会越过越好。
小插曲很快过去,两人站在荷苑里的凉亭里,望着偌大的荷池,再看看下降的水位,这恐怕还需要放水两到三日才成了。
卫姮也是没有想到需要这般久。
不过看看荷苑的大小,深度,又能接受了。
“血七和暗卫守着,明儿天亮再来看吧。”
卫姮此时其实也没有什么睡意,不过水未放干净,守着也无用,遂同夏元宸在荷苑里走了一圈后,便回了青梧院。
这回,夏元宸没有回王府,而是留宿听澜院。
凌王留宿听澜院一事,当晚便传到了宫里。
圣上还在养心殿里批奏折,闻,淡道:“查查凌王妃为何突然放干府内池水。”
能让老三守着,还夜宿侯府,只怕是有大事。
老三如今身子骨不好,王妃娘家势弱,又接二连三被人欺负,他还是帮衬一点吧。
也算是对老三的弥补。
到了次日下朝,圣上便知凌王妃为何要放开干荷池里的水。
若真是大房的兄长牵扯出人命,革去功名,流放千里,此生永不可再参加科举!
荷池还没有露出池底,齐君瑜的大婚来了。
卫姮收到了宁远侯的帖子。
如今她是准凌王妃,上京城里的帖子一日比一日多,若是每个宴席都去,那可真是分身乏术。
宁远侯府的婚宴,卫姮本也不打算去的,直到晌午时分,李婶来了。
“姑娘,白水巷里头出大事了。”
李婶进来青梧院,掩不住的幸灾乐祸,“齐世子的外室今儿早上身子有些不利索,请了济世医馆的千金圣手过来,竟诊出那外室被人下了绝嗣药,伤了宫胞,此生再难有身孕。”
这般大的消息,着实让卫姮惊到了。
“可是确诊了?”
“嗯,确诊了。”李婶用力点头,“那外室起先并不能接受,以为是大夫误诊,大夫却从她原先煎过的药罐里发现端兒。”
“济世医馆的大夫委实是厉害,闻了那药罐沙盖,仅凭气味便断出她是千真万确服了绝嗣药。”
“还问了外室,前阵子是否下身浠沥似是月事不济,又浑身乏力打不起精神,畏寒,见风就冷。”
“问过后,症状全对上了,当场便晕了过去。醒来后便要去宁远侯府,求世子给她查出真相。”
那药,原是调理身子的,怎么就成了绝嗣药?
卫云幽想不明白,只有求齐君瑜了。
“她去了?”卫姮有些好奇,“此时去,怕还没有到侯府,便被拦了吧。”
李婶笑道:“没有呢,大房的大爷拦了她,说这会儿去不仅见不到齐世子,很有可能连命都没了。”
这倒是真的。
宁远侯夫人肖氏,那位可不是吃素的。
还有坐镇内宅的冯老夫人也是颇有手腕,那日,圣上的赐婚圣旨到了勇毅侯府后的第二天,冯老夫人便寻到了荣王府,欲想通过老荣王妃,与她这位准凌王妃见一面。